访谈：元界（元宇宙）需要自由贸易协定吗？

它正在寻求成为 Web 3 的核心，但贸易政策专家 Sam Lowe 告诉我们，一个成功的元宇宙可能会首先遇到一些老式的保护主义壁垒，如工作许可和数据块。

Web 3 的核心是元宇宙——一个沉浸式的在线空间，可以重现和增强现实，正如开发人员、企业甚至美国政府的笑话所设想的那样。
其最著名的拥护者可能是网络大亨马克·扎克伯格——但扎克伯格应该注意：如果他的愿景获得成功，它可能会引发政府的大规模监管反弹，这些政府通常试图控制进入其领土的服务，业内人士 Sam Lowe 警告说。 Flint Global 的政策顾问在接受 CoinDesk 采访时。
曾在智库欧洲改革中心担任研究员的洛维认为，扎克伯格关于世界各地人们可以共享和交流的虚拟世界的愿景可能并不是什么新鲜事。Facebook 现有的社交媒体网站，以及许多允许在虚拟世界中进行买卖的在线游戏，已经分享了它的主要功能。但是，正如该公司现在所知，Meta 的雄心可能会更进一步，创造一个人们将大部分工作和休闲时间都花在其中的在线空间。

各国已经出于多种原因限制贸易——他们希望保护国内工作、公民隐私或他们认为的国家安全——而且，Lowe 认为，元界可能是下一个。
更糟糕的是，监管机构通常在他们已经投入使用之后才采用新技术——对像币安这样的加密网站的强烈反对只是一个例子——到那时，找到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可能被证明是不可能的。例如，在金融领域，证券监管机构目前正在研究Reddit 等网站上的社交媒体建议在影响投资决策方面所起的作用，并正在寻找如何应对的想法。欧盟和美国也陷入了关于如何跨境共享个人数据的长期斗争中，Lowe 担心最近有关突破的消息可能会被证明是短暂的。
他警告说，任何试图在元宇宙中建立职业生涯的人都会发现，匆忙考虑法规可能会使他们的商业模式在为时已晚之后变得不可行。
以下通过 Zoom 进行的采访为简洁明了而进行了编辑。
CoinDesk：我将从基础开始。当我们谈论贸易政策时，我想到的是向另一个国家出售木材或牛肉，以及关税和关税。还有什么要理解的？
Lowe：阻碍或促进货物、服务、数据，有时还有人员跨境流动的所有规则和规定。

正如你所说，有时我们谈到的障碍是关税或税收，但更多时候，它实际上是监管和监管要求。因此，由于您的资格不被认可，您可能无法将某项服务远程销售到另一个司法管辖区。如果我们正在考虑金融服务，则要求您在该地区拥有本地业务，以便向零售消费者销售产品。
所以说我是一名急诊室医生或建筑师，我在比利时：我不能只是去美国说，“我现在要练习建筑，为你设计你的房子。”
Lowe：你不能只是出现并立即开始设计……你可能需要重新获得资格，你可能需要经历一个完整的过程。大多数人想到的是关税和税收。但就学者、研究人员和企业从业人员的想法而言，这是一个更加广泛的监管环境，允许或禁止跨境流动。
其中很多也与签证有关。甚至在有人检查我的资格之前，他们就会检查我是否可以亲自来美国工作。
洛威：各国要求外国人来工作签证，甚至在其领土内交付临时合同——主要是因为他们担心本国公民失去工作。这是一种保护主义动机。目前，对于不受监管的服务——广告、大量咨询等——可能会限制您亲自前往某个国家/地区交付合同的能力；您远程交付的能力几乎没有限制。
如果您达到了大多数服务交付都是虚拟完成的地步，那么您是否有监管机构开始尝试限制这一点的情况，以确保实际居住在其监管管辖范围内的人不会被其他地方经营的人所超越？你想知道，如果有人向比利时公民出售产品，他们是否必须获得某种虚拟工作许可证，尽管他们可能在伦敦的客厅外经营。
所以如果我进入虚拟世界说，“我想在这个由马克扎克伯格创造的世界上卖给你一些东西”——我可能会尝试设计你的房子，我可能会尝试解决你的医疗问题，我可能会尝试并给予你的财务建议——你是说有人可能会过来说，“等等，你不能那样做。”
洛：是的。让我们设想一个全球元宇宙，这样一个所有人都可以访问的虚拟现实。我们会假装只有一个，而不是多个不同的。作为所有这些的基础，您仍然拥有各个国家、各个监管机构和各个监管环境。在这个元宇宙中，您可以与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互动，并独自走动。这不是将要发生的事情。在所有这些之下，您将受到金融服务领域资格认可的限制，您将受到跨境销售能力的限制，在个别地区没有实体存在。如果您随后开始考虑对数据传输的限制，以及许多司法管辖区对在岸持有个人数据的要求，你可能有这样的例子，这个元节的这个虚拟现实的某些部分被其他地方的人拒之门外。这些都是目前制约服务贸易的问题。我认为元宇宙之所以有趣，是因为它是互联网最极致的愿景。这是一个在我们真实存在的现实之上转换的新现实。所有这些问题都被放大了。

这不是一个新问题，对吧？已经有很多在线游戏，您可以在其中进入这个虚拟世界、Minecraft 或其他任何东西，并购买或出售东西。
Lowe：目前，虚拟现实，甚至是我们在跨监管贸易司法管辖区进行的那种对话——这是一种利基追求。很多人都在这样做，但它实际上并不是经济的主体；在那些国家，人们还没有担心因销售服务而失去工作的人。但是，如果你转移到大多数经济互动发生在虚拟空间中的存在，那么规范该空间并引入更类似于在现实世界中操作的限制、人员流动等的压力将会增加. 这就是旅行的方向。
当然，你有两种力量。你有力量在发挥作用，他们说：“嗯，这很棒。这将开启全新的机会，人们会接受它。” 但是你会有其他司法管辖区的人会说，“好吧，我们害怕这个。我们受到它的威胁。” 加上国家安全类型的担忧，比如你在中国对信息流的担忧，谁知道呢。
你认为理想是这个全球性的、相互关联的虚拟世界，每个人都可以互动并自由地成为他们想以某种方式行动的人。但实际上，你最终得到的是与我们现在拥有的非常相似的领土：国家、地区或地区。但是，当涉及到在现实世界中向印度添加商品和服务时，离开那个 [区域] 进入印度仍然会像现在一样困难。

有很多驱动因素，对吧？你提到了典型的就业保护主义，但也存在数据保护问题，还有审查问题——确保人们在虚拟世界中看不到可能他们在北京不被允许阅读的报纸。
洛：没错。而且，在金融服务领域，你知道，人们对监管获取信息和滥用消费者的担忧是合理的。这些东西受到监管总是有原因的，而且它们通常不是邪恶的。我们经历了金融危机；金融监管机构有点担心很多不同的事情，他们想确保如果出现问题，他们能够进行充分的干预。
目前，世界各地都对您向消费者进行跨境销售的能力进行了限制。如果我在伦敦，我不能只向德国的零售消费者推销我的金融产品。我可能必须设立子公司或分支机构，以便我在德国监管机构的管辖范围内。
你可以做所谓的“反向招揽”，这就是德国消费者来找我的地方。我没有给他们做广告。但是，这在虚拟世界中是如何运作的，你可以拥有一个虚拟现实，你可以走进银行？您不知道该银行实际位于何处。但是您决定进入并购买该产品。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反向征集。
所以这些规则中有很多是关于不允许在某个司法管辖区进行营销的公司，但真的没有办法知道他们是否在互联网上“营销”，对吧？如果你在社交媒体上听到它并想，“哦，这看起来像一个很好的交换，我想看看他们是否可以为我做一些经纪。”

Lowe：确实有人回应了我写的文章，一个在监管方面从事金融服务工作的人，他们说，“嗯，我想这里的模型类似于加密货币交易所。” 人们只是跟随他们并开始做一些事情，比如 Binance 或类似的东西。但是正在发生的事情，他们受到了监管，在一些国家，他们只是说，“好吧，你不能再在这里经营了。”
在我看来，这就是在这个盛大的虚拟现实背景下可能发生的事情，这有点令人沮丧，因为我发现所有这些东西都非常迷人。我在年轻时花了很多时间在网上玩游戏，玩得很开心。但是你会想，现在所有这些阻碍贸易的旧世界问题，在某种意义上只会被放大。因为如果你处在一个人人都在线、人人都在虚拟运作、并且存在大量经济活动的空间中，那么监管机构和政界人士就会更加关注它。
这是我的下一个问题，解决这个问题是谁的工作？因为你有这个机构，世界贸易组织，它的工作是在贸易政策发生变化时制定条约。你认为我们会看到类似“元界贸易条约”之类的东西吗？
Lowe：那是我们实际上还没有讨论过的另一件事。你如何治理？如果您有一个全球元宇宙，那么您还必须管理其中的贸易。那么数字财产的交换——代币，或者你可以拥有自己的房子——你从谁那里购买它，你如何获得它的法律保证？

在 WTO 的支持下进行商品贸易时，我们已经制定了一个非常好的条约。有与服务有关的规定，但它们非常不发达。没有人真正设法在任何新的或现代的事物上取得任何多边进展。你确实在双边环境中得到了一些——比如，英国和新加坡最近达成了一项数字经济协议，其中承诺避免数据本地化、对数据流征收关税等，但这是非常零碎的。
我的观点是，就这将如何发展而言，个别国家，尤其是较大的国家——美国、欧盟、印度、中国——将采用自己的零碎方法来解决所有这些问题，这不会是一个集体愿景. 不会是，“我们将考虑如何监管元宇宙”，而只会是，“好吧，我们将考虑如何监管我们让所有这些人提供咨询服务的事实世界的另一端，并取代了我们当地的顾问。” 你为解决这个问题而引入的规则会影响你在元宇宙中可以做的事情。
因此，如果 WTO 甚至还没有赶上互联网，或者已经有点过时的数字经济，那么在元宇宙中赶上的希望就很小了。
洛：没错。这里的问题是，当您与处于技术前沿的人交谈时，他们通常在监管灰色地带运作。您需要考虑的事情是：当监管环境赶上您时会发生什么？你的产品还能用吗？
这是优步模式，如果我可以这样称呼它：你不太确定出租车执照是否适用。所以你就进去，等到你成为人们生活中如此重要的一部分，以至于他们不会对此采取任何行动。
Lowe：是的，它可以工作。但我认为我们也在加密领域看到了它。这花了一点时间，但在我看来，好像一些更大的金融监管机构正在进入这个领域，一些商业模式会奏效，而有些则不会。这里也一样。如果您要进行此操作，假设您将拥有某种全球互连的元宇宙，其中一切都是可行且可用的，那么它可能不会那样运行。
所以路上会有颠簸，它们看起来都是不可预测的。
Lowe：我认为其中一些实际上是可以预测的，但可能还没有经过深思熟虑。
对。我只想回到你曾多次提到的关于数据的观点。看起来，无论元宇宙是什么，它都将基于数据，并且可能是关于人的数据。过去，这是一个存在很多障碍的领域。上周美国和欧盟之间的“隐私盾”协议有多重要？
Lowe：所以这是向前迈出的非常好的一步。在没有协议的情况下，在欧盟和美国之间传输个人数据并非不可能，只是需要合同——标准合同条款等，这会造成障碍。
如果欧盟和美国再次达成充分性协议，那么数据的移动就会变得更加容易，并且需要更少的法律参与。如果我是一家公司，我暂时不会依赖它，因为它会受到法律挑战。它很容易再次脱落。
在元宇宙的背景下，最有利于其运作的方法是让人们自己对他们的数据拥有更大的个人所有权，他们可以选择用它做什么以及他们选择如何共享它。但同样，我不一定确定这是旅行的方向。
所以这只是两个司法管辖区，即便如此，他们也遇到了困难，一旦你考虑到法院，他们就不太清楚他们是否解决了他们的分歧。所以谁知道世界上其他 192 个国家会投入什么。
Lowe：在许多国家，趋势是更多的数据本地化。其中一些是在隐私和个人数据的支持下，但您也在国家安全问题的支持下拥有它。令人担心的是，如果数据不在本地存储和处理，各国将无法确保自己的安全。
这实际上是一个相当困难的讨论，因为对于一个国家对保障自身安全和生存所必需的东西的看法，一个人对此的想法可能与另一个人的想法大不相同。
正如我们目前在全球政治中看到的那样。所以，如果你是马克·扎克伯格，并且你已经把你的大公司押在了这个虚拟世界的愿景上，这有多大的担忧？

Lowe：这不一定是值得担心的事情。Facebook 本身在某种程度上是新生的元宇宙。你没有虚拟现实，但你有很多人在交互和共享个人数据。所以你已经得到了概念证明。
如果它成功了，如果它带来了所需的人数，如果你让人们在其上过着大量的个人和工作生活，那么它将受到更严格的监管审查。在服务贸易方面已经存在一些趋势，在限制人员流动和数据流动方面，这表明它将在某个时候达到顶峰，一些政府将采取不同的行动方向。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在这里成为问题。但它肯定可以。管理它并教育人们对于确保成功非常重要。
这比“我们能在欧盟吃美国牛肉吗？”更具投机性。
Lowe：但这是一种很好的推测：你可以非常确信问题将会出现，然后它只是试图弄清楚它们是什么以及如何管理它们。
确实。一个要密切关注。